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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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談年年滿腹疑惑地跟著她回了住處。
到了二樓，談年年本想跟上去，郁靜溪沒答應：“今晚你回去吧，我想自己睡。”
談年年問：“你真的沒事？”
郁靜溪說：“沒事，今晚讓我一個人待著，等明天你再上來，我教你別的知識。”
談年年在二樓看著郁靜溪消失在樓道內。
等要開門的時候，她才發現自己沒有開門的權限，於是只好蹲在門口等游落星回來。
像是一只被主人關在門外的可憐小貓。
好在她沒有等多久，游落星就回來了，談年年可憐巴巴地喊了一聲：“小星星！”
游落星開了房門，順便給她開門的權限：“就你自己？你家小溪溪人呢？”
“小溪溪今晚說要她自己睡。”
游落星於是就問：“你被她拋棄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！”談年年不服氣，被拋棄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她身上，“我明天再上去，她要繼續教我做人的知識。”
房間和談年年離開時沒什麽兩樣，她打量了會兒，走到書桌邊。
游落星看著她的動作，不解問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“放鏡子啊。”
談年年將郁靜溪送的鏡子放在書桌上，正對著床的方向，床是她經常最常待著的地方，正好能隨時照鏡子。
等房間裏剩她自己一個人時，她還能變成貓形，跳到書桌上，近距離欣賞自己的美貌。
游落星：“哪裏來的鏡子？”
談年年道：“小溪溪送我的。”
“她為什麽送你鏡子？”
“嗯……她喜歡我就送了啊。”真實理由當然不能說，不然就會暴露她的本體是貓。
好一會兒，游落星都沒接話，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同類智商不是很高。
“對了，還沒問你，你這些天都在郁小姐那裏做什麽？”
談年年模糊細節，將一些事情簡單說了，之後總結：“她教我如何更好地偽裝成人類，我們今天出去玩了，明天還要去學習人類的必修課。”
游落星震驚：“你暴露自己了？那她有沒有對你怎麽樣？為什麽沒向特殊部門的人舉報你？”
談年年想，游落星果然把自己當成他的同類了。
“我也知道她的一件秘密。”談年年讓游落星放松，“她說她……”
剛開了頭，她就想起郁靜溪讓她保密，頓時改口：“總之我們互有秘密，不會互相傷害的。”
游落星不同意她的話：“如果她說的‘秘密’是騙你的呢？”
談年年傻掉，那天她根本沒有想到這點。
游落星又說：“拋開這點不提，你覺得她對你好嗎？”
答案毫無疑問是肯定的，郁靜溪對她而言也很特別。
“我也覺得她對你很好。”游落星下定結論，“所以她對你必有所求。”
談年年不信：“小溪溪一直在教我怎麽做人，從來沒有讓我為她做什麽事情。”
“我之前說過，人類是很覆雜的，從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這麽好，甚至這個人還不是人。”
像房東女士那樣送點水果的善意還算正常，而郁靜溪對談年年的好看起來毫無保留。
游落星篤定郁靜溪對談年年有所求，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她所求什麽。
談年年還想反駁，只是她突然想到郁靜溪也說過類似的話：人類是很狡猾的。
想到郁靜溪對她好是有原因的，談年年就有點悶悶不樂。
盡管不太高興，但在游落星問她要不要吃晚餐時，談年年還是快速應下。
——
隔天談年年去三樓找郁靜溪，對方似乎已經恢覆了，言行舉止間和幾天前並無不同。
談年年想起昨天和游落星的對話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小溪溪，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郁靜溪眼瞼微斂，很快擡眼：“沒有。”
談年年：“你有什麽想要的嗎？”
郁靜溪聲不可聞：“……活著。”
她的音量恢覆正常：“沒什麽特別想要的。”
談年年：“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？”
這個問題很好回答，郁靜溪道：“因為你是貓啊，是特級保護動物，對你好是應該的。”
只是在對談年年好的同時，她存有私心罷了。
然而昨天從心理咨詢室大樓出來後，她覺得自己的私心大概無法達成了，不過對她來說，另一種結局也並非不能接受，也算解脫。
談年年當晚又睡二樓。
她將從郁靜溪這裏得到的答案告知游落星：“小溪溪對我好是因為我本身就值得！”
“……人類的話不能全信。”游落星還想勸。
但談年年明顯有自己的想法，他於是不再說什麽，只是在心裏將談年年的智商下調十點。他道：“要是郁小姐真的想對你做什麽，你可以來找我，或者提前通知我。”
看在同類的份上，他能幫會幫，但也可能提前逃跑。
接下來郁靜溪開始教談年年人類的必修課，說是教學，但其實是談年年看著書本自學，若是有不懂的，再問她。
談年年全程沒有問過她。
在一天結束之後，郁靜溪問道：“你都看得懂？”
談年年點頭：“怎麽了嗎？”
郁靜溪當場出題，談年年都回答出來了。
她不由得暗想，若是談年年生來就是個人類，那她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，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，為了成為一個人類而努力著。
“沒什麽。”郁靜溪揉揉她的腦袋，“只是覺得你比我厲害。”
談年年很高興，但又想到要謙虛：“也、也沒有啦。”
除了學習以外，談年年還知道了星網的廣泛用途，開著光腦瀏覽信息，看著似模似樣地像個老網民。
郁靜溪說她可以在星網上留言，多參與網友們的話題討論，對她融入人類社會有好處。
星網上有許多貓貓的視頻、圖片和文字。
她看到有人分享自家貓貓的小視頻，視頻內容很尋常，不過是貓貓吃飯、玩耍、睡覺。
結果下面的評論一溜煙地都是好評：
【可愛！】
【想偷！】
【它跳得好高啊！你看它那不足十厘米的小短腿，都能跳上一米高的桌面了！】
【我如果能有這樣一只貓貓，做夢都能笑醒。】
一看評論，足有幾萬條。
在談年年看來，視頻裏的貓貓不過如此。
毛的柔順程度比不上她，花紋不如她好看，體型不如她健美修長，智商更是堪憂。
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喜歡呢？
談年年斟酌半晌，評論道：【我家的貓比這只貓要好看百倍。】
然後她的評論被人噴了。
好一點的回：【知道你有貓了，好了，別在其他貓的視頻下面相互比較。】
壞一點的罵：【別是你親媽眼吧？說不定你看自己的貓久了，才會覺得好看，實際上醜萌醜萌的！】
談年年越看網友的回覆，心裏越不服氣。
那是他們沒有親眼見到自己的貓形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若是看到了，一定會折服在她的美貌之下，絕無例外！
恰好，她在這時候看到一條回覆：【有圖上圖，沒圖閉嘴。】
這條回覆和談年年的想法不謀而合，她當即去了二樓將她的鏡子拿上來，放到桌上。
她將光腦從手腕上拆下，調整成拍照模式，正對鏡子，同樣擱在桌上。
接著化身成貓，從地上輕松地跳到桌上。
談年年從鏡子裏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模樣，她的長毛柔順漂亮，沒有打結，碧綠色的眼睛清澈極了，胡須長長的，整只貓看起來既威風又美麗。
沒有人能逃脫她貓形的美貌。
長毛貓擡起爪子，她的肉墊是粉紅色的，十分可愛。
談年年擺弄著光屏，摸索著給自己拍了張照片。
她很專註，乃至於將聽到的腳步聲忽略過去。
郁靜溪拎著一袋子貓食開門進來，看見談年年奇怪的動作，問道：“年年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談年年被嚇了一跳，蹦下桌子，桌上的一樣東西被她帶到了地面上，她變回人形撿起東西放回桌上。
“你回來啦？”談年年問了一句廢話，才回答郁靜溪的問題，“我在給自己的貓形拍照。”
“拍照做什麽？”郁靜溪問她。
和談年年相處了這麽多天，郁靜溪知道談年年多少是有點自戀在的。
但她的自戀向來只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，不會煩到別人，別說，還有點可愛。
談年年沒說自己的評論和網友們的回覆，只道：“傳到星網上讓其他人看看。”
郁靜溪一聽，連忙走了過來，問：“你還沒傳上去吧？”
“還沒，怎麽了嗎？”
“不能傳。”郁靜溪為她解釋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在這個世界上，所有貓貓都被記錄在數據庫中。”
談年年難以相信：“沒、沒有流浪貓嗎？”她以前經常能碰到流浪貓。
郁靜溪被逗笑了：“沒有。”
因為寄生種的存在，貓貓又是寄生種的天敵，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，流浪貓就“絕跡”了。
“數據庫裏記錄著所有貓貓的樣貌和年齡，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只貓。”郁靜溪說，“你如果上傳了你貓形的照片，有人拿去數據庫對比，他們就會發現這是一只數據庫裏沒有的貓，就會有人追溯照片來源，到現實裏找你。”
找到後的情況自然不用郁靜溪說下去，談年年說不定會因此暴露本體。
聽了郁靜溪的這一番話，談年年一陣後怕。
她學著人類的模樣，拍著自己胸口壓驚：“那我不上傳了。”
郁靜溪被她的動作逗笑，只是餘光看到桌上被談年年撿起來的信封後，笑意落了回去，她迅速移開視線，眨了兩下眼睛。
談年年沒註意郁靜溪的情緒，她問：“你們人類也會這樣嗎？有自己的數據庫，誰都可以根據照片找到你的人。”
“人類確實也有自己的數據庫，但大部分人都沒有在人類數據庫裏找資料的權限。”郁靜溪回答。
談年年又一次感受到人類在這個世界上享有的特權，她有些不服氣，還有些不甘心。
“如果我是人類就好了。”
郁靜溪卻道：“如果我是貓貓就好了。”
一人一貓對視一眼，郁靜溪說：“要是我們換一下身份就好了。”
她開著玩笑：“你化妝後長著一張我的臉，等哪天我死……後，說不定你可以試著用我的身份信息。”
前提是不要進虛擬世界，不要體檢，不要做任何能暴露身份的事情。
聽到她將來可以用對方的身份，而不再是黑戶，談年年有些期待，但想到郁靜溪說了自己死後，她就莫名不太想接話。
談年年不想深究自己的感受，她將令她難受的想法拋之腦後，雀躍問：“真的可以用你的身份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郁靜溪笑著回答。只是在不暴露的前提下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。
她已經認定，自己最後的結局——她會變成寄生種，然後特殊行動隊的人趕來將寄生種殺死，然後他們會處理寄生種的身體。
她說：“當寄生種在我體內成熟後，你得先想辦法處理了我……和那只寄生種的身體。”
有研究表明，寄生種也有自己的思想。有時候郁靜溪會想，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是寄生種了，只是還存有人類的感情，所以才是人類的外表，沒有直接變成寄生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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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年年滿腹疑惑地跟著她回了住處。
到了二樓，談年年本想跟上去，郁靜溪沒答應：“今晚你回去吧，我想自己睡。”
談年年問：“你真的沒事？”
郁靜溪說：“沒事，今晚讓我一個人待著，等明天你再上來，我教你別的知識。”
談年年在二樓看著郁靜溪消失在樓道內。
等要開門的時候，她才發現自己沒有開門的權限，於是只好蹲在門口等游落星回來。
像是一只被主人關在門外的可憐小貓。
好在她沒有等多久，游落星就回來了，談年年可憐巴巴地喊了一聲：“小星星！”
游落星開了房門，順便給她開門的權限：“就你自己？你家小溪溪人呢？”
“小溪溪今晚說要她自己睡。”
游落星於是就問：“你被她拋棄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！”談年年不服氣，被拋棄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她身上，“我明天再上去，她要繼續教我做人的知識。”
房間和談年年離開時沒什麽兩樣，她打量了會兒，走到書桌邊。
游落星看著她的動作，不解問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“放鏡子啊。”
談年年將郁靜溪送的鏡子放在書桌上，正對著床的方向，床是她經常最常待著的地方，正好能隨時照鏡子。
等房間裏剩她自己一個人時，她還能變成貓形，跳到書桌上，近距離欣賞自己的美貌。
游落星：“哪裏來的鏡子？”
談年年道：“小溪溪送我的。”
“她為什麽送你鏡子？”
“嗯……她喜歡我就送了啊。”真實理由當然不能說，不然就會暴露她的本體是貓。
好一會兒，游落星都沒接話，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同類智商不是很高。
“對了，還沒問你，你這些天都在郁小姐那裏做什麽？”
談年年模糊細節，將一些事情簡單說了，之後總結：“她教我如何更好地偽裝成人類，我們今天出去玩了，明天還要去學習人類的必修課。”
游落星震驚：“你暴露自己了？那她有沒有對你怎麽樣？為什麽沒向特殊部門的人舉報你？”
談年年想，游落星果然把自己當成他的同類了。
“我也知道她的一件秘密。”談年年讓游落星放松，“她說她……”
剛開了頭，她就想起郁靜溪讓她保密，頓時改口：“總之我們互有秘密，不會互相傷害的。”
游落星不同意她的話：“如果她說的‘秘密’是騙你的呢？”
談年年傻掉，那天她根本沒有想到這點。
游落星又說：“拋開這點不提，你覺得她對你好嗎？”
答案毫無疑問是肯定的，郁靜溪對她而言也很特別。
“我也覺得她對你很好。”游落星下定結論，“所以她對你必有所求。”
談年年不信：“小溪溪一直在教我怎麽做人，從來沒有讓我為她做什麽事情。”
“我之前說過，人類是很覆雜的，從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這麽好，甚至這個人還不是人。”
像房東女士那樣送點水果的善意還算正常，而郁靜溪對談年年的好看起來毫無保留。
游落星篤定郁靜溪對談年年有所求，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她所求什麽。
談年年還想反駁，只是她突然想到郁靜溪也說過類似的話：人類是很狡猾的。
想到郁靜溪對她好是有原因的，談年年就有點悶悶不樂。
盡管不太高興，但在游落星問她要不要吃晚餐時，談年年還是快速應下。
——
隔天談年年去三樓找郁靜溪，對方似乎已經恢覆了，言行舉止間和幾天前並無不同。
談年年想起昨天和游落星的對話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小溪溪，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郁靜溪眼瞼微斂，很快擡眼：“沒有。”
談年年：“你有什麽想要的嗎？”
郁靜溪聲不可聞：“……活著。”
她的音量恢覆正常：“沒什麽特別想要的。”
談年年：“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？”
這個問題很好回答，郁靜溪道：“因為你是貓啊，是特級保護動物，對你好是應該的。”
只是在對談年年好的同時，她存有私心罷了。
然而昨天從心理咨詢室大樓出來後，她覺得自己的私心大概無法達成了，不過對她來說，另一種結局也並非不能接受，也算解脫。
談年年當晚又睡二樓。
她將從郁靜溪這裏得到的答案告知游落星：“小溪溪對我好是因為我本身就值得！”
“……人類的話不能全信。”游落星還想勸。
但談年年明顯有自己的想法，他於是不再說什麽，只是在心裏將談年年的智商下調十點。他道：“要是郁小姐真的想對你做什麽，你可以來找我，或者提前通知我。”
看在同類的份上，他能幫會幫，但也可能提前逃跑。
接下來郁靜溪開始教談年年人類的必修課，說是教學，但其實是談年年看著書本自學，若是有不懂的，再問她。
談年年全程沒有問過她。
在一天結束之後，郁靜溪問道：“你都看得懂？”
談年年點頭：“怎麽了嗎？”
郁靜溪當場出題，談年年都回答出來了。
她不由得暗想，若是談年年生來就是個人類，那她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，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，為了成為一個人類而努力著。
“沒什麽。”郁靜溪揉揉她的腦袋，“只是覺得你比我厲害。”
談年年很高興，但又想到要謙虛：“也、也沒有啦。”
除了學習以外，談年年還知道了星網的廣泛用途，開著光腦瀏覽信息，看著似模似樣地像個老網民。
郁靜溪說她可以在星網上留言，多參與網友們的話題討論，對她融入人類社會有好處。
星網上有許多貓貓的視頻、圖片和文字。
她看到有人分享自家貓貓的小視頻，視頻內容很尋常，不過是貓貓吃飯、玩耍、睡覺。
結果下面的評論一溜煙地都是好評：
【可愛！】
【想偷！】
【它跳得好高啊！你看它那不足十厘米的小短腿，都能跳上一米高的桌面了！】
【我如果能有這樣一只貓貓，做夢都能笑醒。】
一看評論，足有幾萬條。
在談年年看來，視頻裏的貓貓不過如此。
毛的柔順程度比不上她，花紋不如她好看，體型不如她健美修長，智商更是堪憂。
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喜歡呢？
談年年斟酌半晌，評論道：【我家的貓比這只貓要好看百倍。】
然後她的評論被人噴了。
好一點的回：【知道你有貓了，好了，別在其他貓的視頻下面相互比較。】
壞一點的罵：【別是你親媽眼吧？說不定你看自己的貓久了，才會覺得好看，實際上醜萌醜萌的！】
談年年越看網友的回覆，心裏越不服氣。
那是他們沒有親眼見到自己的貓形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若是看到了，一定會折服在她的美貌之下，絕無例外！
恰好，她在這時候看到一條回覆：【有圖上圖，沒圖閉嘴。】
這條回覆和談年年的想法不謀而合，她當即去了二樓將她的鏡子拿上來，放到桌上。
她將光腦從手腕上拆下，調整成拍照模式，正對鏡子，同樣擱在桌上。
接著化身成貓，從地上輕松地跳到桌上。
談年年從鏡子裏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模樣，她的長毛柔順漂亮，沒有打結，碧綠色的眼睛清澈極了，胡須長長的，整只貓看起來既威風又美麗。
沒有人能逃脫她貓形的美貌。
長毛貓擡起爪子，她的肉墊是粉紅色的，十分可愛。
談年年擺弄著光屏，摸索著給自己拍了張照片。
她很專註，乃至於將聽到的腳步聲忽略過去。
郁靜溪拎著一袋子貓食開門進來，看見談年年奇怪的動作，問道：“年年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談年年被嚇了一跳，蹦下桌子，桌上的一樣東西被她帶到了地面上，她變回人形撿起東西放回桌上。
“你回來啦？”談年年問了一句廢話，才回答郁靜溪的問題，“我在給自己的貓形拍照。”
“拍照做什麽？”郁靜溪問她。
和談年年相處了這麽多天，郁靜溪知道談年年多少是有點自戀在的。
但她的自戀向來只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，不會煩到別人，別說，還有點可愛。
談年年沒說自己的評論和網友們的回覆，只道：“傳到星網上讓其他人看看。”
郁靜溪一聽，連忙走了過來，問：“你還沒傳上去吧？”
“還沒，怎麽了嗎？”
“不能傳。”郁靜溪為她解釋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在這個世界上，所有貓貓都被記錄在數據庫中。”
談年年難以相信：“沒、沒有流浪貓嗎？”她以前經常能碰到流浪貓。
郁靜溪被逗笑了：“沒有。”
因為寄生種的存在，貓貓又是寄生種的天敵，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，流浪貓就“絕跡”了。
“數據庫裏記錄著所有貓貓的樣貌和年齡，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只貓。”郁靜溪說，“你如果上傳了你貓形的照片，有人拿去數據庫對比，他們就會發現這是一只數據庫裏沒有的貓，就會有人追溯照片來源，到現實裏找你。”
找到後的情況自然不用郁靜溪說下去，談年年說不定會因此暴露本體。
聽了郁靜溪的這一番話，談年年一陣後怕。
她學著人類的模樣，拍著自己胸口壓驚：“那我不上傳了。”
郁靜溪被她的動作逗笑，只是餘光看到桌上被談年年撿起來的信封後，笑意落了回去，她迅速移開視線，眨了兩下眼睛。
談年年沒註意郁靜溪的情緒，她問：“你們人類也會這樣嗎？有自己的數據庫，誰都可以根據照片找到你的人。”
“人類確實也有自己的數據庫，但大部分人都沒有在人類數據庫裏找資料的權限。”郁靜溪回答。
談年年又一次感受到人類在這個世界上享有的特權，她有些不服氣，還有些不甘心。
“如果我是人類就好了。”
郁靜溪卻道：“如果我是貓貓就好了。”
一人一貓對視一眼，郁靜溪說：“要是我們換一下身份就好了。”
她開著玩笑：“你化妝後長著一張我的臉，等哪天我死……後，說不定你可以試著用我的身份信息。”
前提是不要進虛擬世界，不要體檢，不要做任何能暴露身份的事情。
聽到她將來可以用對方的身份，而不再是黑戶，談年年有些期待，但想到郁靜溪說了自己死後，她就莫名不太想接話。
談年年不想深究自己的感受，她將令她難受的想法拋之腦後，雀躍問：“真的可以用你的身份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郁靜溪笑著回答。只是在不暴露的前提下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。
她已經認定，自己最後的結局——她會變成寄生種，然後特殊行動隊的人趕來將寄生種殺死，然後他們會處理寄生種的身體。
她說：“當寄生種在我體內成熟後，你得先想辦法處理了我……和那只寄生種的身體。”
有研究表明，寄生種也有自己的思想。有時候郁靜溪會想，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是寄生種了，只是還存有人類的感情，所以才是人類的外表，沒有直接變成寄生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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